藕花无数满汀州

【周江】繁星（5）

第四届全明星举办地和入选人员都是私设，我终于写到全明星了，躺平。
周江要开始更近一步了，撒瓜。
所谓标准间和浴室都是欧洲酒店的套路，不过欧洲酒店玩得更脱。
一点于郑不打tag了，涉及一点足球的东西不影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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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漏进来，光斑在地上变幻，灰尘在光影中飞舞。S市冬天里难得的晴天。
这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天，12月31日。全明星赛因为日程安排的原因比往年都来得早，1月1日这天刚好是周五，在元旦这一天进行全明星赛不能说后无来者，但也是前无古人。江波涛是第一次随队参加全明星周末，对于这种巧合更是兴奋，一大清早就起床收拾行李。
这赛季的第四届全明星周末由位于G市的蓝雨主办。对于目前风头正劲的蓝雨来说，这样一个大型活动正是宣传战队形象的大好时机，蓝雨早已通过各大电竞媒体放出风声，说这次的全明星周末将会是有史以来最有意思的全明星，吸引了一大波眼球。
其实江波涛在看到报道之后已经向于锋打探过消息了，得到的回复是联盟会测试一些新的游戏设定，加入新的活动形式，具体的他也不太清楚。听完之后江波涛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游戏设定呢？
轮回一行人到达G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了。G市今年又一次入冬失败，在S市穿着羽绒服裹成粽子的轮回一行人一下飞机就开始脱衣服扯围巾，感叹祖国大地真是幅员辽阔只是S市到G市温差都这么大。作为东道主的蓝雨这次的一通安排很是稳妥，早就问了轮回的航班和酒店，订了车来接机。
到达酒店之后自然是登记入住，分房卡。虽然在战队里大家都是一人一间宿舍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但出门外在比赛比不得战队里，大多数战队还是两人一间标准间这么安排着。战队经理收了身份证弄完了入住手续，把房卡按照写在记事本上的安排念着分了，最后把一张房卡递给周泽楷，说：“小周就和小江住一间吧。”
江波涛满脑子都是G市有什么吃的，捧着手机看攻略看得正高兴，听到经理叫他名字随便答应了一声，回过神来才看到周泽楷站在一边等他。
“抱歉啊队长，我刚才没注意。啊，是我们两个住一间房吗？”
江波涛看着周泽楷手上的房卡突然有点害羞，赶紧收起手机拿上行李跟在周泽楷后面。轮回订的酒店房间不算大，但是足够干净整洁。江波涛跟在周泽楷身后进了房间，看着双人床发怔。
“队长，经理订的是标准间吧？”江波涛打量着屋子正中间queen size的双人床，“这怎么看都是大床房吧。”
周泽楷看着双人床，手扶着下巴思考了几秒，回头对江波涛说：“你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就是觉得有点奇怪，明明订的标准间嘛。”江波涛摆摆手，掩饰着尴尬。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双人床，而且还是和自己暗恋的人，也不知道周泽楷睡相好不好，晚上会不会踢被子。江波涛想着脸越来越烫。
一个电话及时救了场，江波涛接通了电话，周泽楷开始收拾行李。电话是于锋打来的，问他今天晚上有没有活动，没有的话带他去吃正宗粤菜。江波涛回想了一下战队的日程安排，今天晚上应该是自由活动，刚好自己也要出去找吃的，于是就答应了于锋。他看到周泽楷蹲在地上翻行李箱，从里面翻出一件印着一枪穿云剪影的卫衣，鬼使神差地说：“我大概还要多带一个人来，你不介意吧。”
“带几个都行。”于锋爽快地说，“我大概过半个小时到你们酒店接你，你们是住在xxx酒店吧？”
江波涛和于锋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周泽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回过头看他。
“队长一会一起去吧，于锋请客吃正宗粤菜。”江波涛走过来坐在床沿上看着周泽楷翻行李箱，“反正晚上也没事，俗话说食在G市，这么多好吃的队长不打算尝试一下吗。”
周泽楷从箱子底翻出了一本《Lonely Planet》，递给江波涛，江波涛随手翻了翻，里面推荐的几个餐馆被枪王大大做上了记号。原来是早有准备啊，江波涛看着手上的旅行指南，再看看眼睛里放光的周泽楷，轻轻笑了一下。这个人怎么这么可爱呢。

于锋再次打电话上来的时候，江波涛和周泽楷刚换好衣服。江波涛还是新人，认识他的人本来就算不上太多，更何况还是在G市这种蓝雨大本营，只是换了件舒服的衣服，戴了个帽子就算完事。而周泽楷就有点麻烦了，首先他的脸太显眼了，丢在人群里一眼能认出来的帅。而且枪王的名气这么响，联盟把他当门面来包装的商业宠儿，认不出来才难。衣服换来换去，最后决定还是鸭舌帽眼镜口罩三件套，周泽楷换上了那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行李箱里的一枪穿云剪影卫衣，江波涛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摸出一副平光眼镜给周泽楷戴上，这才放心。临出门前周泽楷突然想起了什么，折回去拿，江波涛一看是自己送的那个子弹项链。
“队长特地去拿这个吗？”
“你送的，要记得戴。”周泽楷认真的说。
江波涛继续脸红，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呀。
于锋和江波涛说他们把车停在了地下车库里，江波涛顺着号码找过去，一辆白色的SUV摁了下喇叭，于锋从副驾驶跳下来。
“哇你说要带个人原来是枪王大大啊。”于锋说着向周泽楷问好，一边示意两人赶紧上车。
江波涛和周泽楷在后座坐定，握着方向盘的人转过头来打招呼，江波涛才发现司机是郑轩。
“真是有劳前辈了。”江波涛说。
“他空的很，整天窝在战队里不是打荣耀就是睡觉的，我好不容易才把他骗出来当司机。”于锋笑嘻嘻地说，“谁叫我未成年还没驾照呢。”
郑轩笑了笑，开车前往目的地。于锋说的正宗粤菜馆离轮回住的酒店有些远，郑轩熟门熟路地开车过去，领着三人进了包厢，自己去点菜。
于锋招呼两人坐下，倒了茶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这家还是郑轩带我来的，他和老板都混熟了，老板也是蓝雨粉呢。”于锋说。
“那老板有没有拉着你们要合照要签名？”江波涛问他。
“怎么没有，上次队长和黄少来吃饭老板还把所有员工连同厨师全叫出来合了个影，把我们队长吓了一跳。”于锋说。
郑轩去了好一会还没有回来，于锋明显有些着急。
“我去看看他，你们先喝茶。”说着就推门出去，不一会两个人一起回来了。
“做不出来就算了啊，又不是一定要吃。”于锋说。
“可是你最喜欢吃那个了，也不是做不出来是人手不够来不及了。”郑轩看着于锋，“所以我拜托了一下老板，他说会尽量做出来。”
不一会陆续开始上菜，餐桌上的话题又起来了。
“说起来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霸图的张副队还有周队这样，一看就是乖乖仔好学生的也会跑来当职业选手，压力山大啊。”郑轩说。
“喜欢。”周泽楷说。
“大家都是因为喜欢荣耀才来当职业选手的。”于锋说。
“不是，是人。”周泽楷咬着凤爪有点口齿不清，但是边上的江波涛听得很清楚。
“唔，那队长是喜欢谁呢，没想到那个人魅力这么大能把队长拐来打荣耀。”江波涛调侃他。
周泽楷思考了几秒，说：“一个很厉害的前辈。”
江波涛看着周泽楷的反应，心里咯噔一下。
“周队之前比较厉害的神枪吗？”郑轩问他。周泽楷摇摇头。
“难道是叶神？”于锋猜测。Bingo，周泽楷点头。
“喔，叶神可真的是全民偶像啊，没想到周队也喜欢叶神。”郑轩恍然大悟，“那小江呢？”
“我啊，当然是因为爱啊。”江波涛笑着回答。
说话间，于锋和郑轩口中的那道菜上桌了。那是一道鱼滑，清亮的汤底，白色的鱼肉细腻光滑，汤上漂着些许姜丝和切碎的芹菜，一看就让人很有胃口。
“小锋哥可最喜欢吃这个了，你们也尝尝。”郑轩笑着说。
于锋打了他一下，说：“不要叫我小锋哥。”
“不是挺可爱的嘛。”郑轩看着他，伸手去揉于锋的头发，“虽然是狂剑，可是意外地谨慎呢。”
于锋哼了一声，吃着他的鱼滑。
“前辈你是哪来的日本轻小说语气啊。”江波涛吐槽，但是他从郑轩眼睛里，实实在在地看到了关爱和……宠溺？
江波涛看着郑轩，他和这位前辈一点交集都没有，以前也只是看媒体说郑轩这个人如何如何，或许今天他看到了一个真实的郑轩。他对于锋的关心，应该不只是对队内的后辈新人那么简单。
话题转了又转，桌子上的盘子见底，周泽楷从头到尾一直在吃，听着他们互相打趣，偶尔发表一下看法。这顿饭气氛很好，一行人吃完走到大厅里，过了饭点餐馆里人没有几个人了，郑轩去结账，周泽楷找了张椅子坐着玩手机，于锋望着郑轩的背影，有些出神。
“想什么呢？”江波涛搭着他的肩。
“小江你看足球吗。”于锋突然问他。
“看啊，我主队可是曼城。”江波涛说，“怎么了？难道想请我看恒大吗？”
“既然看球，那你也知道皮尔洛吧。”于锋说。
皮尔洛是意大利的传奇，绰号睡皮。顾名思义他这个人看起来一副好像随时都要睡过去一样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但是他在场上脚法细腻点球精准，是球队的大脑，足球史上赫赫有名的中场大师。
“听说过，睡皮是吧，我以前有个同学挺喜欢他的。”江波涛说。
“我觉得他，就像皮尔洛一样，虽然看起来一副没什么干劲的样子，嘴上喊着压力山大，但是在场上比谁都清醒。”于锋说，“他知道自己当不了核心，就努力地辅助黄少和队长，去成为剑与诅咒之前的堡垒。别的人都不了解他，以为他没有志向，可是夺冠的想法谁会没有呢。”
“他是指郑轩前辈吧。”江波涛说，“小锋哥，你喜欢前辈吗。”
“你怎么也……算了算了小锋哥就小锋哥吧，虽然听着有点怪。”于锋说，脸上有些泛红，“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不是外面说的那样的，他很可靠，虽然很宅，特别宅，但是……他对我很好。”
“其实郑轩前辈也是喜欢你的。”江波涛笑着说。
郑轩结完账走过来，发现于锋在看他之后对着于锋温和地笑。
“你怎么知道？”于锋小声地问江波涛。
“观察，还有细节。”江波涛回复他。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郑轩问他们，推门准备出去。
“于锋刚才和我吐槽喻队呢，说喻队突发奇想想让你们两个复制繁花血景？”江波涛说。周泽楷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压力山大啊，不过队长也只是说说，繁花血景需要狂剑和弹药的配合，虽然我和小锋哥偶尔也能配合出来，但是和那两位前辈比差太多了。”郑轩说，“对了你们不知道吧，于锋的偶像是孙哲平。”
“狂剑的偶像是狂剑不很正常嘛。”于锋嘲他，“那你的偶像不也是张佳乐前辈。”
江波涛和周泽楷听着郑轩和于锋一路互相吐槽拌嘴，又回到了酒店的地下车库。
“我送送你们。”于锋解开安全带准备跳下车，郑轩趴在方向盘上看他。
“不用了不用了，留步吧。”江波涛说，“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们了，不用再送了。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那小江有空再聊，明天见啦！”于锋向两人挥挥手，郑轩说了声再见，两人就离开了。
呼，这顿饭吃了半顿狗粮，两个人还毫无自觉。江波涛松了口气，转过身看到周泽楷在看他。
“队长我们也回去吧。”江波涛说。
“嗯。”周泽楷回应他。
一路上周泽楷和往常一样安静，回到房间里摘了口罩和鸭舌帽，周泽楷放松地坐在床上，继续看江波涛。
“队……队长，我有什么好看的？”江波涛舌头打结，今天周泽楷一直在看他，看的他有点发毛。
“他们是相互暗恋？”周泽楷说。
“我是从细节上分析出来的，不过看他们那个样子八成是周围的人都知道了自己还不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江波涛摘下帽子，理了下被压塌的头发，“队长也对八卦感兴趣啊。”
“有趣。”周泽楷眨巴着眼睛说，“波波？涛涛？江江？”
江波涛听着一阵恶寒，今天周泽楷画风不对吧，怎么开始给他取昵称了。
“队长，小江就好了，不用那些叠字的。”江波涛说。
“嗯，那就，江江。”周泽楷开心地看着他。行吧行吧你开心就好，江波涛无奈地笑笑，让周泽楷赶紧去洗漱。

周泽楷洗完澡出来，腰间围着一条浴巾，手里擦着头发，水珠顺着人鱼线滑下。江波涛原本还在淡定的看电视，只是觉得喉咙一紧，身体也有了点反应。
该死，他还是低估周泽楷对他的吸引力了。
“队……队长，你洗好了啊，那我进去了哦。”江波涛慌慌张张地拿了毛巾和换洗衣服，逃一样地走进了浴室。浴室里依然云蒸雾绕，水蒸气还没有散去，玻璃上都是水汽，周泽楷在玻璃上胡乱画了个什么，江波涛仔细琢磨了一下才发现是队徽。
“一点都不像啊。”江波涛看着糊成一团的队徽大笑。
这家酒店淋浴房和浴缸是分开的，浴缸边上是一大块玻璃，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电视画面，当然也可以看到人。江波涛研究了一下浴缸，抬头发现周泽楷又在看他，透过玻璃两人直接对视。等等这样的话……江波涛在墙上找到了一个开关，一层帘子降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慌张什么，也是从小出入澡堂的人，对于同性的身体应该已经习惯了啊，可是这个人不一样，这个人是周泽楷。江波涛觉得浴室的空气里都充斥着周泽楷的气息，身体不自觉地有了反应，何以解忧唯有冷水澡。
洗完澡江波涛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下心情，换好衣服走出去。周泽楷靠在枕头上看喜剧电影，抿着嘴笑，看到江波涛走出来招呼他赶紧过来。
江波涛钻进自己那条被子，有些拘谨地看着电视。虽然他也幻想过这样的场面，但是说到底他和周泽楷也才正式认识半个月多，还没熟到可以睡一张床的程度。江波涛在心里七上八下胡思乱想，周泽楷看着喜剧电影笑到身体发抖。
快到零点了，江波涛靠在枕头上半梦半醒地听着星爷的经典台词，他没发现周泽楷的视线又转到了他的身上。
手机一阵响动，数不清的短信涌入，床头上的电子钟数字归零。新的一年到来了。
“新年快乐，江江。”周泽楷凑过来在江波涛耳边说。
“唔，新年快乐。”江波涛机械地回复他，换了个姿势睡下，半张脸埋在棉被里，呼吸平稳柔和。
周泽楷抬手关了大灯，电视里紫霞仙子正说着那句“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轻轻笑了出来。
“江。”周泽楷叫他。
“唔？”江波涛睡得不太安稳，依然半梦半醒地回答他。
“你为什么当职业选手啊？”
“因为……一个……很喜欢……的人。”
“是谁？”
“是……是……”江波涛快要睡着了，声音越来越轻，周泽楷凑的很近才听清楚江波涛说了什么。
“是彗星。”
周泽楷帮江波涛掖好被子，关掉电视躺下。他看着江波涛的睡颜，抬手关掉了最后一盏小夜灯。
“晚安，江江。”周泽楷轻声说。
在G市的这个夜晚，平静祥和。新的一年到来了，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一切都充满新的希望。